相较于其他运动,关注飞盘的人其实很少,飞盘赛事无法激起太大的流量和商业曝光率,赞助方给与的支持也就比较有限。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时代周报(ID:timeweekly),作者:曾思怡,编辑:潘展虹,创业邦经授权转载,头图来源摄图网
飞盘熄火。
去年这个时候,飞盘是一项时尚运动:每个晚上、周末,年轻人带上飞盘,占据了公园和体育场里的每一块草地;一个印花飞盘斜挎在身上,远看像背着一个圆圆的包,是当时弄潮儿最常见的穿法。
时尚运动在社交媒体上持续刷屏,收获不少流量,教练、场地甚至是俱乐部都炙手可热。一时间,飞盘产业链被视为蓝海,各地陆续举办飞盘赛事,助推飞盘成为“全民运动”。
不到1年时间,飞盘似乎飞不动了。
直观的感受是,大家对飞盘的热情消失了。时代周报记者整理发现,今年以来,社交平台上,有关飞盘的动态应者寥寥,为数不多的出圈皆与流量明星挂钩。而在线下,有飞盘俱乐部客流量骤减甚至关门,新闻报道每每提及飞盘,都会出现“降温”“熄火”等字眼。
卡路李(化名)是广西桂林最早推广飞盘运动的一批人,经历了飞盘运动在当地兴起、爆红再到极速降温的过程。
他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目前当地玩飞盘的人已经降至最火时期的一两成,但另一方面,当地也形成了对飞盘具有长期爱好和一定专业度的人群,相关训练和赛事也愈发常态化,“潮流褪去,那些真正被飞盘魅力打动的人留下来了”。
从爆红回归小众,飞盘经历了什么?那些飞盘俱乐部现在都怎么样了?
俱乐部陆续解散2022年5月,趁着社交平台上的飞盘热度,卡路李和朋友联合成立桂林第一个飞盘俱乐部——桂林飞盘联盟。其后,飞盘俱乐部在当地一个接着一个开起来,飞盘爱好者人数更是直线上升。
热度在2022年9月达到顶峰。时代周报记者整理发现,当时桂林成立专门的飞盘俱乐部7个,加上一些橄榄球俱乐部、足球俱乐部也拓展商业飞盘活动,全市提供飞盘活动的组织不下10个。
彼时,卡路李的俱乐部每周组织飞盘运动达7、8场,一次飞盘运动报名人数上限10多人,大部分场次一经上线购票平台很快被抢光,其他俱乐部同样业务繁忙,有的还挂出急招飞盘教练的信息。
转折发生在去年11月份。“天气变冷,组织飞盘活动要找室内场地,成本变高、盈利下降。而且天气冷了愿意运动的人也少了很多,我们每周也降到了2、3场”。
其他俱乐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据了解,从去年11月到今年初,当地飞盘俱乐部就关了5家。
但是留下的也不容易。“我们从去年12月份取消了商业场次,留下一支20多人的队伍专门做专业训练,去参加比赛;另一家还在开商业飞盘场次,一周有四五场,也进高校培训,”卡路李说,但这些经济收益微弱,“老板也是飞盘爱好者,为爱发电”。
在当地多位飞盘俱乐部经营者看来,飞盘的降温确实是从天气降温开始,但热度消退是多种原因叠加,包括不再是年轻人的潮流运动,旅游逐步复苏,年轻人消遣活动变多。“就算天气变暖了,玩飞盘多人也远不如从前。”
还在“飞”的人留下来玩飞盘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整体粘性更强。
据卡路李介绍,当前还在玩飞盘的,基本都是有3个月到半年以上的飞盘经验,具有一定的飞盘技术,并且保持常态化参与。
玩家特点倒逼俱乐部经营模式发生变化。
“以前是新人多,各家俱乐部举办的飞盘活动也多以新手场为主,这类我们一般叫做小场,场地面积比较小,对玩家跑速和传送能力要求比较低,对新手更友好;现在则是以大场为主,场地面积更大,因为玩家大部分都是老选手,有一定的技术,玩大场更能体验竞技的趣味”。
另一方面,飞盘赛事也得到常态化。
在社交平台搜索飞盘比赛,可以看到全国每周都有飞盘赛事的直播。
而在广西当地,首府南宁几乎每隔半个月有一次中小型飞盘赛事,邀请全区各个城市的飞盘队伍前去参赛,大规模飞盘赛事每隔半年有一次。
就在今年5月底,由广西社会体育运动发展中心发起的广西飞盘公开赛即将开始,卡路李和他的飞盘队伍为此准备了一个多月。
时代周报记者从多个参赛队伍了解到,从赛事奖金来看,广西区内大多数飞盘赛事冠军组奖金主要在3000到5000元这样,参赛队伍食宿自理,报名费每人100多元。
由此来看,对飞盘队伍来说,不管有没有获奖,其实参赛成本都是远大于收益的。
就算在全国范围内,各类体育赛事中,飞盘赛事的奖金设置其实都很低。因为相较于其他运动,关注飞盘的人其实很少,飞盘赛事无法激起太大的流量和商业曝光率,赞助方给与的支持也就比较有限。
“我们训练一次场地费1500元,备赛期间每周至少训练两次,每外出参赛一次费用在几千元甚至上万元。”在卡路李看来,飞盘俱乐部或飞盘竞技队伍能走多远,是否有足够的商业支持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他所在的飞盘竞技团队,因为有赞助方的长期支持,覆盖队伍日常训练和参赛费用,虽然还不能给团队成员带来丰厚的回报,但是可以让大家在费用层面比较从容。
但是对大多数没有赞助方支持的队伍来说,更多是“为爱发电”。
也有新人不过当地也有飞盘俱乐部在最“冷”时候开起来了,连月来热度不低。
今年1月份,一家叫“挑战飞盘”的俱乐部在购票平台上线,和前述几家飞盘俱乐部集中在桂林同一城区不同,挑战飞盘俱乐部落地的城区此前未有俱乐部,加之场地方为吸引人流低价租赁,市场空白和经营成本较低,为挑战飞盘俱乐部提供了生长土壤。
时代周报记者搜索发现,当前仅有2家俱乐部上线飞盘活动,一家为足球俱乐部发起、客单价36元,还有一家是挑战飞盘俱乐部、客单价23元,每周有4、5场。在最近一次挑战飞盘俱乐部的活动中,已有14人报名付款。
卡路李告诉时代周报记者,挑战飞盘俱乐部开在飞盘最萧条时候,但是从活动次数和吸引新人流入的情况来看,经营情况还不错、甚至出人意料,“当时大家都觉得飞盘俱乐部在本地已经饱和了,当然这可能是原来的圈子固化,形成了技术壁垒和自然的筛选机制,新人难以融入进来,但是他们(挑战飞盘俱乐部)基本上全是新人。这么看来,依旧有一部分新人愿意进入”。
不过在全国范围来看,飞盘重回小众已经是不可逆的趋势。
此前有媒体报道,广州头部飞盘俱乐部荔枝飞盘2022年一周可以做30场活动,到今年只能做6到8场。知情人士透露,广州现在能组队伍稳定打比赛的俱乐部,可能只有五六个。
翼鲲飞盘学院主讲师郑淳曾经估计,90%以上的俱乐部在2023年可能不会再做下去,很多人从2022年的冲动进场,转成了如今的观望态势。
卡路李认为,虽然热度和红利不再,但是飞盘还可以飞得很远,不过今后推动飞盘飞起来的不再是喧嚣的流量,而是将飞盘作为长期运动习惯的小部分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