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北京的八大首富,每一位北京老人都会竖起大拇指京城九大员 。要问他们的财富,只能用“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金如铁”来形容。因为在国内当时还没有所谓的财富排行榜,所以,没有人知道老北京这八家,到底哪一家家底最殷实。因此,这八家同时被老北京人称为八大首富。他们分别是,兴隆马家、瑞蚨祥孟家、西鹤年堂刘家、五老胡同查家、盐业银行鲁家、钟杨家、梳刘家、仓韩家。有人会问怎么没有鼎鼎大名的同仁堂乐家?因为,此时的同仁堂乐家还没有实力与这八家并驾齐驱。其中这八家之中,又数兴隆马家与西鹤年堂的历史最为悠久。那么,就让我们一起领略兴隆马家风采无限的过往吧。
兴隆马家的老祖,乃是当年建造紫禁城的马天禄,此人与当时的建筑师蒯祥、阮安,和后来的梁九在中国建筑史上都占有一席之地京城九大员 。只不过其他三人相继选择了做官,而只有马天禄认为当官只能一辈富,而经商可使辈辈富。所以,他选择了经商,并创办了兴隆木厂。后来,兴隆木厂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壮大,成为明清时期京城所有木厂的“龙头老大”,当时被称为“领柜”或“首柜”。做行业的老大,兴隆木厂总包揽皇家的一切建筑工程,然后再分包给在京师的其他木厂。由于,过去建筑以木质构造为主,所以,不论是王公贵族,商贾巨富,还是普通人家,只要盖房子都要找木厂。但你不要以为木厂就只做木器活。而像兴隆木厂这样的大木厂,不仅有木器活,还有瓦、石、土、扎、油漆、彩画、糊等八大匠作,其中,每一个“作”又代表一个专门的工种和行业。另外木厂中还有负责园林营造,假山叠石的专业人员和擅长观天象、推算开工、完工时间的阴阳先生。所以,在过去,一个人只要有钱,想盖房子,找兴隆木厂这样的大木厂,所有活都能给包揽了,让雇主省心省力。过去的兴隆木厂相当于现在那些实力雄厚的建筑公司一般。
明清两朝所有的皇家园林宫阙,无不留下了兴隆木厂的痕迹京城九大员 。光绪十二年(1886年),朝廷奉慈禧的懿旨,不惜动用当时的海军军费,劳民伤财,开始了修建三海(南海、中海、北海)的工程。这样的大工程自然少不了京师首柜兴隆木厂。兴隆木厂承包了这项大工程,然后又分包给了广丰、义和、德兴、恒顺等十五家木厂。各个木厂的厂主领导下属各作的头目,而各头目下面又有各自的一班人马和技术工匠,就这样一层层领导。当然,兴隆木厂的厂主在所有的木厂厂主中拥有最高的权力。
当时,兴隆木厂作为京师资历最雄厚的木厂,承做的活计也是最多的,只它一家每天进入三海的头目与匠夫就占了百分之九十之多京城九大员 。光绪十三年(1887年)五月二十七日,京师十六家木厂进入三海的人数有一万零七十九人,而兴隆木厂一家就多达九千九百七十八人。也就说,其他十五家木厂总共只有一百多人参与这项工程,平均每家木厂才六七个人而已。可见,当时兴隆木厂在京师木厂中规模之大,人员之多,地位之高。
然而,也就是在这次三海的大工程中,由于国库紧张,入不敷出,朝廷居然给兴隆木厂打了一张三万二千两银子的欠条京城九大员 。这三万多两银子是由兴隆木厂事先为朝廷垫的木料与石料的费用。这一年是光绪十三年(1887年)。国家给个人打欠条,确实罕见。但这事确实是真实的。因为,这张由清朝户部打的欠条,原来一直保存在兴隆马家后人的手中。后来,这张欠条的原件由马家后代上交了博物馆。而这张欠条之所以一直保存在马家后人的手中,是因为这张欠条直到清朝结束也没有兑现。实话说,朝廷给个人打欠条,个人既不好意也不敢向朝廷索要,而朝廷又装聋作哑,始终不兑现。
十三年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两宫跑到了西安,朝廷财政更是吃紧京城九大员 。兴隆马家也知道这笔钱肯定要不回来。一方难以启齿,而另一方也没打算给。即使这样,皇家工程还是需要兴隆木厂承担。兴隆木厂不仅承担了三海的工程,还包揽了颐和园、慈禧陵、光绪陵的营造工程。当时兴隆木厂到朝廷户部支取银子的骡车队一直从西四牌楼附近的木厂门口排到了户部门口,长长的骡车一眼望不到头。
这种现象可谓相当壮观,一辆辆装着银子的骡车,浩浩荡荡排成长龙京城九大员 。此时,不觉让人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商海风波中钱庄挤兑现象。京师有名的四大恒钱庄曾发生过挤兑现象,当时很多存钱的人前往钱庄要求取钱,而此时钱庄没有充足的现钱,只能让全国各地的分钱庄运银到京师。那时出现的壮观景象犹如兴隆木厂向户部取银一样。长长的骡车队,一车车的银子,着实羡煞京师围观的百姓。
老北京的百姓看到兴隆马家一天比一天阔绰,殊不知,朝廷还欠着马家不少的工程款京城九大员 。据说,仅营造光绪陵这一项就欠了马家20万两银子。当时,20万两银子能在老北京建造200座普通的四合院。当然,虽然朝廷欠了马家很多钱,但马家还是从这些工程中捞了不少钱。到底兴隆马家有多少钱,谁也说不清,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准。总之,在当时兴隆马家名列老北京八大首富之一。
当时,全北京私家轿车不足一百辆,而马家一家就买了七辆轿车京城九大员 。一家就占了北京私家轿车总量的百分之七,这样的比例就是现在的马云也难以做到。当时同仁堂也只有二房买了一辆“土豆车”(日本尼桑),并成为家族人口中的好奇之物。可见,同仁堂的经济实力远远逊于兴隆马家。当时,马家少爷马旭初因为年龄少,个子矮,要学开车,还必须要在脚下垫着木块才踩得着油门与刹车。当时,全中国坐过汽车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见过汽车的人也很有限。而兴隆马家的公子们不仅能坐汽车,还可学开汽车。
1944年,马旭初大学毕业后不久,就与当时北京市市长的千金余益华喜结连理京城九大员 。在那个年代,那种家庭背景下,他们的婚姻自然是遵循着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京师首富家的公子娶了市长的千金,可谓是强强联合。在老北京政商两界,无人能出其右。这场盛大的婚礼也轰动了当时的北京城。婚礼当天,马家更是包下了北京城所有汽车行的出租车用来接送宾客。婚宴就选在当时的北京饭店。当时,能在北京饭店举行婚宴的,可以说非富即贵。马家更是用了过去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黄绫子将周围场地全部围了起来。很多京师的老百姓也大开眼界,啧啧称赞的同时,也有了几分羡慕嫉妒恨。当然,人人都知道,这样举世罕见的婚礼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不论谁出生在马家这样的家庭,可以说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京城九大员 。过去老北京有京城四少之说,很多家庭环境优渥的公子哥,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常逛风月场合,打发消遣闲暇时光。而兴隆马家对家中公子哥们相当严厉,尤其重视他们的教育问题。家族长辈曾在当时的钱铺与银行存了大量的资金。这些钱中的一部分就是专门为后代的教育而设立的。这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家庭教育基金。唯一不同的是,马家这笔钱要比现在家庭多得多。到底有多少,连本带息,谁也说不准。总之,马家很多子弟都是靠着这笔教育资金,留学海外。有的在巴黎大学,有的在剑桥大学,而有的留学东京帝国大学。这笔教育资金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很多人都想知道,作为京师首富之一的兴隆马家到底有多少家产?
后来,马家第十四代,最后一位传人马旭初主动上捐了一千四百多处家产和一百多家企业的股份京城九大员 。这其中既有恒茂木厂(兴隆木厂在民国时期改称恒茂木厂),马家曾买下的上百家铺面与摊位,同时还有马家入股的各家店铺与公司。其中就有同济堂药店与北京饭店,当时的开滦煤矿,自来水公司,还有北京的电车公司等等。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在民国时期富人豪宅中赫赫有名的魏家胡同的马家花园。马家曾斥巨资修建了马家花园。当时的豪华程度只能从很多资料与老北京人回忆中了解到。
兴隆马家是中国家族行业世代传承的一个代表京城九大员 。六百年的传承中,让兴隆木厂不仅在建筑艺术水平上不断提高,更集聚了万贯家财。在家族财富达到顶峰之时,兴隆马家成为老北京人口中赫赫有名的八大首富之一。然而,兴隆马家的辉煌已属于过去,只有在北京老人的回忆中,我们才能略到当年的风采。下面,我们将讲到京城八大首富之盐业银行鲁家。鲁家公子哥名列“京城四少”之一。
京城九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