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克拉荷马城——一辆破旧的电动滑板车靠在雅克·米泽餐厅的墙上。
几个月来,43岁的米泽会骑着滑板车,从她的过渡性住房到她在Goodwill的工作地点,然后再回来。米泽说,即使在极热的天气、雷雨天气或大雪天气,她每天都骑着那辆滑板车,努力让自己的生活恢复正常。
米泽说,这款滑板车在一定程度上提醒了她,自2021年10月从监狱获释以来,她克服了许多障碍,也提醒了她没有克服的障碍。在她被释放后不久,她发现有重罪的定罪使她很难获得汽车贷款。
米泽说,像她这样曾经被监禁的人获得第二次机会的障碍很多,而那些重新进入社会的人缺乏基础设施,这意味着任何疏忽都可能产生滚雪球效应,最终导致他们重新入狱。
“找回你的生活……这是可以做到的,”米泽在接受PBS新闻一小时节目采访时表示。“但一旦你出去,你就必须保持警惕,因为这个体系实际上是在对你不利。”
雅克·米泽坐在她的红色摩托车旁,这是她从俄克拉荷马州监狱释放后几个月来唯一的交通工具。Adam Kemp/ PBS新闻一小时拍摄
通过选民批准的量刑改革,历史性的州长减刑,以及对假释和缓刑的重新思考,俄克拉何马州试图摆脱成为全国主要的监狱之一。
在2018年竞选州长期间,共和党人凯文·斯蒂特在竞选中主张降低俄克拉荷马州的监禁率,并强调有必要帮助那些犯下“非暴力”罪行的人,让他们的生活回到正轨。
在他上任的第一年,Stitt签署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单日减刑,释放了523名轻微犯罪的人。斯蒂特办公室表示,2019年,他总共签署了774项减刑、290项赦免和101项假释。
2019年,斯蒂特访问了即将释放数十名女性的埃迪勇士惩教中心(Eddie Warrior Correctional Center),他敦促她们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联系俄克拉何马州惩教部门和他的办公室,帮助她们恢复监狱外的生活。
斯蒂特对大家说:“这真的是你们每个人的第二次机会。”“一切都取决于你变得坚强,确保你得到你需要的帮助,这样你就不会回到这里,犯过去发生过的同样的错误。”
奥巴马说:“俄克拉何马州人民愿意帮助你们,给你们第二次机会。”
根据今年4月公布的一份惩教署(Department of Corrections)名单,这些最初被减刑的人中,有200多人再次被捕。这份名单最先由俄克拉荷马报(The oklahoma)报道。其中21人已回到监狱。
自从最大的单日减刑以来,俄克拉荷马州又选择了数千人提前释放。三年多后,曾经被监禁的人和刑事司法专家表示,该州帮助新释放的俄克拉何马人建立生活以避免重返监狱的基础设施仍然缺乏。
“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对我们来说,那些对我们来说很容易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挑战,”米泽说。“我们必须为我们得到的一切而努力。”
“第二次机会”后的障碍
米兹说她11岁开始使用冰毒。在30年的戒毒生涯中,她在县监狱和监狱里进进出出。
2018年,米泽被判处10年监禁,罪名包括未经授权使用机动车、隐藏被盗财物和盗窃。
但在服刑3年后,她于2021年10月被提前释放。
米兹带着她穿的衣服和一个闹钟离开了监狱。她努力获得她的个人文件以获得驾驶执照。她支付了数千美元的罚款和保险来获得一个。
出狱后的前八个月,她住在一个过渡性住房设施里,还买了一辆滑板车来帮助她上班。
当米兹和女儿重新联系上时,两人想找个地方住在一起。他们找了几个月,但公寓小区要么不租给有重罪记录的人,要么收取200多美元的租房申请费。
当他们终于找到一栋可以租给他们的公寓楼时,入场费非常高。除了押金外,大楼管理人员还要求他们支付第一个月和最后一个月的租金,电费必须在他们搬进去之前付清。费用总计近3000美元。
但米兹认为,作为一个曾经被监禁过的人,她是相对幸运的。她有一份工作,存了一些钱,还买了一套公寓。
“我真的对我的生活做了一个决定,我想让它不一样,”她说。“但是很多人被释放时什么都没有,最终被迫回到第一次让他们陷入麻烦的情况。”
对归国公民来说,这是有史以来最令人生畏的
住房、就业和交通方面的困难是俄克拉荷马州人最常见的障碍,TEEM的再入主管林德·格里森(Lynde Gleason)说,TEEM是当地一家致力于帮助出狱者缓解过渡的非营利组织。格里森说,最近从俄克拉荷马州监狱释放的人大量涌入,给试图帮助人们获得基本生活必需品的非营利组织带来了巨大压力。
格里森说:“当然,我们很高兴这些人出狱,但找地方居住或找工作的障碍并没有消失。”“这凸显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奥巴马总统参观完俄克拉荷马州埃尔里诺的埃尔里诺联邦惩教机构后,看到了一间监狱牢房。, 2015年7月16日。奥巴马是首位访问联邦监狱的在任总统,此举旨在推动对世界上最昂贵、最拥挤的监狱系统之一进行改革。索尔·勒布/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TEEM为那些即将获释的人提供重返社会的课程,以开始理解他们需要什么才能重返社会,同时还教人们有关可用的项目和服务。
案件经理也可以为那些需要帮助获得文件、住房或就业的人提供帮助。吉娜·里奇(Gina Richie)是TEEM的一名社会工作者,她自己也曾被监禁过,她说她知道试图找一份工作或一个住所,却因为你的记录而被拒绝是什么感觉。
里奇说,她在无法支付法庭罚款和费用后被送回监狱。
她说:“我有三个孩子,但没有雇主愿意给我工作机会。”“我没办法照顾我的孩子;我付不起诉讼费和罚款。所以他们把我送回了监狱。”
里奇于2017年从监狱释放,她说她现在致力于她的客户。她经常与潜在雇主通电话,为客户面试做准备,甚至和他们一起参观公寓,所有这些都是希望帮助人们避免再次入狱。
“如果你背上了重罪的罪名,很多人就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里奇说。“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我们正在努力。我们不会停止。”
布伦南司法中心(Brennan Center for Justice)的经济学研究员特里-安·克雷基(Terry-Ann Craigie)说,一个在监狱服刑的人一生中赚的钱大约是那些拥有相同资格但从未进过监狱的人的一半。
克雷吉说,大流行及其经济影响使重返美国变得更加困难。
她说:“对于回国的公民来说,这是有史以来最令人生畏的。”
过渡性住房计划是俄克拉何马州社区帮助前囚犯立即开始建立稳定的少数工具之一。
但他们的数量不足以帮助所有被释放的人。俄克拉何马州惩教部门没有这类住房的完整清单,但经营这些住房的慈善机构表示,这些住房经常满员,而且大多数都集中在该州两个最大的城市俄克拉何马城和塔尔萨,这使得更多农村社区的人没有太多选择。
根据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的数据,在全国范围内,每年有超过60万人从州和联邦监狱获释。政府对累犯的最新研究报告显示,2008年24个州从州立监狱释放的人中,有82%在释放后的10年内被捕。研究发现,其中绝大多数人在头三年内被捕,超过一半的人在一年内被捕。时间越长,报告的再犯率就越高,但对公共安全的实际威胁就越低。
詹姆斯·麦迪逊研究所在2019年进行的另一项研究发现,对有重罪记录的人的执照要求最严格的州也有最高的再犯率。
展望未来
俄克拉荷马州刑事司法改革执行主任达米恩·谢德(Damion Shade)表示,该州正在进行一项为期多年的刑事法律制度改革。
2016年,俄克拉荷马州将持有毒品和某些盗窃犯罪从重罪重新归类为轻罪。这一变化意味着这些罪行不再有资格被判入狱。但它只适用于未来,这意味着那些已经因780项罪行服刑的人没有资格根据新法律获得救济。
为了确保人们不被落下,俄克拉荷马州立法机构通过了众议院1269号法案,允许目前因这些罪行而入狱的人申请加速减刑和删除记录。这导致了2019年和2020年的大规模减刑工作。
2022年,俄克拉荷马州通过了新的法律,以加强该州的劳动力,并帮助那些出狱的人找到高质量的工作。“清白法案”将在未来几年自动免除那些符合条件的人的费用。该州还颁布了职业执照改革,以确保被用于拒发执照的定罪与个人申请的职业有关。
谢德说,他相信接下来的重大步骤将是为曾经被监禁的人提供成功的工具,比如治疗心理健康和药物滥用问题;设立更多项目帮助曾经被监禁的人找到好工作。
谢德说:“那些出狱的人有机会接受治疗,接受职业培训,这些都是成功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走出过去的阴影。”
雅克·米泽正在慢慢地给她的公寓添置家具。她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才弄到一张床和一张餐桌。她和她的女儿现在有了一只名叫流氓的小狗。
雅克·米泽坐在俄克拉荷马城她的公寓里。住房是那些服刑后重返社会的最大障碍之一
米泽放弃了滑板车,买了一辆2009年的本田。她被提升为Goodwill的副经理,希望能成为总经理。
她说,她知道有些人永远不会原谅她,也永远不会把她视为一个“罪犯”。
米泽还拜访了在TEEM上课的女性,准备给她们提供建议,并帮助鼓励她们的旅程。
“我只是告诉他们,有一件事他们必须改变,那就是一切,”她说。“如果你认为有什么事情会是一成不变的,那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