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草原毒菌季开始得早。这些墨水瓶上周不在这里,很快就会消失,只在草坪上留下一个黑色的污点。我想它们一定是闪亮的墨水瓶,但这很难确定。大雨冲走了通常覆盖在帽上的粉状鳞片。早些时候的倾盆大雨软化了初夏干旱造成的坚硬土壤,让这些光滑的锥形帽在通往地面的路上把它放在一边。现在,它们的边缘已经破烂不堪,这是即将潮解成充满孢子的粘稠物的迹象,这些粘稠物会粘在苍蝇的脚上,被带到新的牧场。
每年,我都要努力更新自己识别棘手的棕色草地毒菌的技能,却从来没有足够的信心来对付带着大餐的真菌;坐在不确定的边缘不利于舒适的饮食。基于DNA分析、物种重命名和重新排序的科学进步没有帮助,使我的一些旧野外指南过时了。他们把这只,我年轻时学到的叫Coprinus,意思是“粪便”,重新命名为Coprinellus。不管怎样,这都是用词不当:它不消化粪便。这群毒菌可能生长在修剪整齐的草地下的腐烂树根上。
在哪儿当小路穿过一片田野时,我几乎踩到了一头硬壳老奶牛,它饲养着一只真正的粪便爱好者——蛋头斑鸠,Panaeolus semiovatus。它可能是一系列开始变色的真菌中的最后一种当它第一次扑通一声来到牧场时,我就看到了它快要把孢子洒到周围的草上了他们会被牛吃掉的。它们毫发无损地在反刍动物的肠道内循环,进入一个肥沃的新鲜牛粪便池。这只斑鸠是被认为是不可食用的,但考虑到它的倾向,谁会被诱惑呢?
回家的路上,我又经过那些闪闪发光的墨水瓶,挑了几个。野外指南说它们是可以食用的,尽管与酒精一起食用的相关物种会导致严重的疾病。不确定性无处不在,但我脑子里想的反正不是食物。1784年,法国真菌学家让·巴蒂斯特·比拉德(Jean Baptiste Buillard)首次建议用墨盒制作绘画墨水,我找到了一个配方。好奇心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