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黑脸的描绘——人们用鞋油、油彩或烧过的软木把皮肤涂黑,在放大的嘴唇和其他夸张的特征上作画——浸透了几个世纪的种族主义色彩。在美国,当新近解放的奴隶要求民权引发种族敌意时,它的流行达到了顶峰。今天,由于黑脸在历史上被用来诋毁非洲人后裔,它的继续使用仍然被认为是种族主义。
“这是一种权力和控制的主张,”华盛顿州立大学(Washington State University)比较种族研究和美国研究教授戴维·伦纳德(David Leonard)说。“它让一个社会习惯性地、历史地把非裔美国人想象成不完全的人。它使暴力和种族隔离合理化。”
虽然黑脸起源的确切时间尚不清楚,但它的根源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前的欧洲戏剧作品,最著名的是莎士比亚的《奥赛罗》。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非裔美国人研究和戏剧研究教授达芙妮·布鲁克斯(Daphne Brooks)说,这种做法始于18世纪的美国,当时欧洲移民将这种流派带到了美国,并在东北部的海港进行表演。
布鲁克斯说:“但最著名的一种形式本身诞生的时代是19世纪初的战前时代。”
出生于纽约的演员托马斯·达特茅斯·赖斯被誉为“吟游诗人之父”。据报道,赖斯在前往南方观察奴隶后,于1830年创造了一个黑人舞台角色,名为“吉姆·克劳”。
凭借快速的舞蹈动作,夸张的非裔美国人方言和滑稽的行为,赖斯创立了一种新的种族化歌舞类型——黑脸吟游诗人表演——这成为美国南北娱乐的核心。
扮黑脸的白人演员扮演的角色延续了对非洲裔美国人的一系列负面刻板印象,包括懒惰、无知、迷信、性欲过剩、犯罪或懦弱。
正如佛罗里达大学的数字展览“吟游诗人的历史:从《跳出吉姆·克劳》到《爵士歌手》”所描述的那样,吟游诗人表演中的几个角色成为了原型。’”其中最著名的是赖斯的《吉姆·克劳》(Jim Crow),一个衣衫褴褛、跳舞的乡下傻瓜;“嬷嬷”,一个肥胖而吵闹的母亲形象;还有“拉链浣熊”(Zip Coon),一个穿着华丽、不正确地使用复杂词汇的人。
伦纳德说,大多数吟游诗人表演演员都是来自东北部的爱尔兰工人阶级,他们扮黑脸表演是为了与自己在美国较低的社会、政治和经济地位保持距离。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白人,”他说。“这就好比说,‘我们可以成为他人,嘲笑他人,通过贬低他人来维护我们的优越性。’”
根据史密森尼国家非裔美国人历史与文化博物馆的官方黑脸历史记录,黑脸吟游诗人表演在内战后和20世纪初的一段时间内尤其受欢迎。对非洲裔美国人的普遍贬低与南方各州立法机构通过“黑人法典”以限制前奴隶和其他非洲裔美国人行为的时期相一致。事实上,这些法规也被称为“吉姆·克劳”法律,以黑脸的舞台角色命名。
随着社会的现代化,人们描绘黑脸的方式也随之改变。黑脸不仅出现在影院,还进入了电影行业。在轰动一时的电影《一个国家的诞生》中,黑脸角色被视为肆无忌惮和强奸犯。这些刻板印象是如此强大,以至于成为三k党的招募工具。非裔美国人抗议这部电影的描绘和对内战后时代的扭曲,但它仍然在白人观众中很受欢迎。
布鲁克斯说:“作为白人至上主义宣传的一种形式,黑脸有不同的武器化方式。”
非裔美国人也用黑脸表演,因为这是进入娱乐圈的唯一途径。但他们的表演与一些被普及的原始表现相抵触。黑人艺术家伯特·威廉姆斯和乔治·沃克将政治评论融入了他们的喜剧吟游诗人表演,为非裔美国人提供了更聪明的表现。
但黑脸吟游诗人仍然是一个主要由白人演员主导的类型。阿尔·乔尔森是一名立陶宛犹太移民,小时候来到纽约,后来成为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黑人明星之一,其中包括他1927年的热门电影《爵士歌手》。
20世纪30年代民权运动后,黑人面孔的吸引力有所下降。然而,近几十年来,对非洲裔美国人的负面刻板印象和对黑皮肤的嘲笑一直存在。例如,2012年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出现了黑脸,在电视小品中出现了黑脸,在万圣节穿黑脸打扮成著名的非洲裔美国人仍然是一个持续的问题。
最近,当弗吉尼亚州州长拉尔夫·诺瑟姆和州检察长马克·赫林在2019年2月承认年轻时穿着黑脸服装时,愤怒随之而来。
正如莱纳德所说,“黑脸是种族主义有毒文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