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致命的野火肆虐南欧的度假热点地区,瑞安航空等航空公司仍在将人们送往火场。由于高碳排放,被环保人士称为“毁灭地球最快的方式”的航空,又重新成为我们默认的逃避方式。但是我们选择的交通方式——飞行,却逐渐破坏了目的地的气候、前景和生活。这不是悲剧性的、意料之外的讽刺,而是一种故意的、被大力宣传的自我毁灭行为。
正当一切都应该努力使对气候破坏较小的选择更容易、更有吸引力的时候,情况却恰恰相反。为什么?
网络平台、杂志和报纸上充斥着以飞机为基础的假期广告,航空公司的巨幅广告装饰着火车站(为什么铁路甚至允许竞争对手的广告?),打开电视看满墙的足球、网球、高尔夫、橄榄球、板球,甚至是自行车,你会看到到处都是阿联酋航空(Emirates)、阿提哈德航空(Etihad)或英国航空(BA)等航空公司的赞助。
如果我们正在寻找一个原因,为什么防止气候崩溃的系统和行为改变的速度不够快,或者在某些地方,根本没有,看看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得到的深刻的混合信息就知道了。
对于那些正在倾听的人来说,科学在一只耳朵里平静地告诉我们,现在就要改变,而且要快。但在另一种情况下,广告无情而热情地告诉我们,继续保持现状,过着严重污染的生活方式,购买高碳产品。
大流行过后,人们很快学会了不坐飞机的生活,并找到了使用其他交通工具前往的其他地方,大量宣传的休闲航班又回来了。
在流感大流行之前,英国航空业造成的热浪和地球变暖的极端天气的碳排放量约为4000万吨,但飞行对非碳气候的影响,包括氮氧化物和水蒸气,至少是其损害的两倍,如果不是三倍的话。在全球范围内,这意味着2%的碳排放量的基本数字可能会产生三倍的影响,相当于俄罗斯的排放量。
英国政府气候顾问气候变化委员会(CCC)表示,在行业停飞后大幅下降后,2022年的排放量“与2021年相比几乎翻了一番”。而且,如果这个行业(在政府的支持下)为所欲为,那就不会停止。
政府听起来像奥威尔式的“零喷气机”战略并没有真正减少航空需求;相反,它预计到2050年将比2018年的水平增加70%。航空业本身也梦想着在2023年至2042年间将空中交通量增加两倍。
对于政府采用航空方式来实现其自身的气候目标,气候变化委员会(用官方的保守语言)认为这种方式“存在相当大的交付风险”。这是有原因的。一个是领先的独立科学家,如英国皇家学会的科学家,得出结论认为,没有可靠的替代化石燃料用于航空。另一个原因是,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ata)推行的“净零飞行”计划,仅仅着眼于碳排放,完全忽视了航空业至少一半的气候影响。
工业对未来一厢情愿的想法到此为止了——任何对其环境承诺的评估都可以很容易地从过去获得信息。这是没有希望的。航空公司已经错过了98%的环保目标。
综上所述,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气候变化委员会建议英国“不应该有净机场扩建”,以及“早就应该有一个连贯的气候行动公众参与战略”,以“授权和告知家庭和社区做出低碳选择”,并减少空中和汽车旅行。这与不断被宣传飞行的广告所包围,仿佛没有明天一样,很难兼容。
然而,欧洲的热图已经从红色变成燃烧的森林和房屋的颜色,全球变暖记录可能在7月的第一周被打破了三次,在这种鲜明的世界灾难背景下,有一些积极的迹象表明,改变的可能性,以及减轻问题的简单、直接的选择。
首先,我们可以像禁止有害健康的香烟广告一样,停止宣传我们自己的自我毁灭。这不会阻止人们乘坐飞机,但它会阻止由于航空业过度的自我推销而导致的额外航班数量。研究表明,由于广告而增加的航班每年可能产生高达3400万吨的二氧化碳。消除不请自来的压力和促使人们坐飞机的因素符合科学建议,也是缓解迟来的行为改变的简单方法。
另一个相对好的消息是,封锁告诉我们,没有飞行也可以生活。这一观点已经在商界扎根,企业界意识到,乘坐飞机出差可能节省的时间、金钱和碳排放仍低于疫情前的水平,而且这种情况可能会继续下去。
当然,还需要发生其他事情。航空业需要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前景,了解自己的脆弱性(这场大流行完美地证明了这一点),并通过制定真正的计划,在一个飞行必然减少的世界里实现安全的经济着陆,从而尊重其员工。在大流行期间,瑞士航空公司和铁路公司探索将飞行员再培训为火车司机,这是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例子。航空业还需要取消巨额补贴——到2021年,仅英国的免费污染许可证就价值2.42亿英镑——这些补贴人为地降低了飞行成本。铁路需要投资、适当的整合和更便宜的票价,以认识到它们的环境价值和地方经济效益。
CCC指出,消费者表示,他们“在考虑乘飞机旅行时,越来越多地考虑飞行对环境的影响”,并且“行为的实质性改变是可能的”。由于政府故意忽视自己的气候顾问,其他机构被迫接受迟来的公众参与的挑战。这就是为什么英国气候紧急事务部(Badvertising group的一项发明)创建了在线“大脑上的飞机”信息活动,呼吁停止航空广告。没有人想在气候崩溃的情况下度假,所以也许我们应该停止那些助长气候崩溃的广告。
安德鲁·西姆斯是新天气研究所的联合主任,广告运动和快速转型联盟的协调员,全球责任科学家的助理主任和苏塞克斯大学的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