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治活动家、教育家迈克尔·哈林顿(1928-1989)是民主社会主义的不懈倡导者。他帮助发展了由肯尼迪总统和约翰逊总统领导的反贫困战争。
迈克尔·哈林顿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曾在圣十字学院(1947年获文学学士)、耶鲁大学法学院和芝加哥大学(1949年获文学硕士)接受教育。他在职业生涯早期就被吸引到政治左翼阵营,出于良心拒绝参加朝鲜战争,并在1951年至1952年期间担任基督教无政府主义出版物《天主教工作者》(the Catholic Worker)的副主编。哈林顿很快就转向了社会主义,30多年来一直是社会主义最雄辩的声音之一。在此期间,他通过写作、讲课来维持生计,1972年后,他在纽约市立大学皇后学院任教,担任政治学教授。
他总是设法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社会主义活动中。此外,哈林顿还担任过国际社会主义机构、公约和大会的代表;担任工业民主联盟董事会主席;担任社会党执行委员会主席和联合主席;作为民主社会主义组织委员会的主席,以及由此产生的美国民主社会主义党的主席。他还活跃于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和其他与劳工、贫困、民权和公民自由有关的组织。
通过这些方式,哈林顿证明了自己是美国社会民主主义首席发言人的前任诺曼·托马斯的合格继承人。和托马斯一样,他孜孜不倦地倡导公平和人道的社会经济政策。但和托马斯一样,他也受制于自己在政治体系中的角色。在美国之外,即使是在民主国家,社会主义者也能爬到最高层。但在美国,由于运动基础狭窄,他们在政治上只能处于边缘地位,无论他们多么有才能。哈林顿和他的前辈们一样,出于对社会主义思想的坚定信念和原则问题,选择了这条道路。通过保持民主社会主义传统的活力,他们确保了美国左派不会完全由极权主义者组成。这样做的代价是,社会主义者,尤其是哈林顿,甚至不得不放弃行使权力的希望。对于他们这种信仰的男人和女人来说,只有民主党有这种可能性,而哈林顿虽然经常是民主党的支持者,却从未加入他们。
然而,缺乏权力并不一定会剥夺一个人的影响力,哈林顿通过他的作品获得了很多。很少有作家能声称自己影响了历史。哈林顿在他的第一本书《另一个美国:美国的贫困》(1962)中就是这么做的。《另一个美国》写于他的同胞们忙于庆祝他们国家的富裕之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这篇文章中,他为他所谓的“看不见的穷人”发声:工业废料、移民工人、少数民族和老年人。哈林顿的书引起了约翰·f·肯尼迪总统的注意。正如肯尼迪传记作家阿瑟·m·施莱辛格(Arthur M. Schlesinger, Jr.)所解释的那样,这本书“帮助他明确了1963年在减税的同时实施扶贫计划的决心。”肯尼迪在他的计划实现之前就去世了,但林登·约翰逊总统实施了这一计划,并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成果。如果哈林顿什么也不做,他在历史上的地位就会得到保证。
事实上,哈林顿写了更多。他的第一本书在1965年出版了《偶然的世纪》。在这里,他认为20世纪的“偶然革命”是技术进步与经济、社会和宗教意识之间的差距。这是一本比《另一个美国》更有野心的书,它试图全面描绘西方社会的缺陷,正是这些缺陷使得社会主义势在必行。和他的上一本书一样,哈林顿更感兴趣的是建立问题而不是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在他的下一本书《走向民主的左翼》(1968)中,哈林顿提出了如何实现美好社会的问题。他呼吁以黑人权力、白人青年、白领工会、新左派和宗教团体为基础的新的政治运动。在哈林顿看来,在当时的其他人看来,这样一个政党的要素已经存在,只需要组织和领导就可以运作起来。一如往常,形势对哈林顿不利。1968年见证的不是新的社会主义或前社会主义民主,而是保守派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的当选,以及美国转向左派的希望遭遇的挫折。
在他后来的作品中,《资本主义的黄昏》(1976)是基于他自己的马克思主义修订版的批判。一些评论家认为哈林顿是一位穿越政治沼泽的稳健向导。西德尼·胡克(Sidney Hook)是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哲学批评家,他不同意这种观点,坚持认为哈林顿的智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在《下一个美国:美国的衰落与崛起》(1981)一书中,哈林顿抨击了新的保守主义情绪,采用了他一贯的观点,即美国必须比新政自由主义时期可能的更左。《上帝葬礼上的政治》(1983)认为,既然上帝已死,人类今后必须依靠民主社会主义。哈林顿在陈述他那熟悉的案例时,继续表现出他有别于大多数社会批评家的特点。虽然他是一个叛教者,但他对宗教非常尊重。此外,尽管他是一个社会主义者,但他也承认资本主义表现出了非凡的自我改革能力,承认资本主义对民主作出了巨大贡献。
尽管有些人认为他的许多著作、文章和代表他的运动的演讲令人厌倦和不相干,但没有人怀疑哈林顿是无可匹敌的社会主义斗士。即使在批评他的人看来,他也从来没有表现得不体面、不人道。他的反共产主义贯穿了哈林顿的所有作品,这与左派知识分子的许多作品形成了鲜明对比。尽管身为教授,哈林顿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学者。他从事的是一种可以被称为“高级新闻”的工作:将事实、分析和辩论结合起来。很少有美国人能如此成功地唤起人们对国家缺陷的关注,或提出更重要的问题。他的书条理清晰,深思熟虑。他把读者当回事。他的论点是诚实的,没有歪曲或忽视令人不快的事实。尽管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言,他的风格在雄辩和马虎之间摇摆不定,但用另一位评论家的话来说,哈林顿的最佳状态是“清晰、聪颖、隽永”。作为一种政治纲领,社会主义在美国几乎没有取得进展。但有了哈林顿这样的代言人,它仍将是一股道德和智慧的力量。
哈林顿认为,他的社会主义本质上是一种经过高度修正的马克思主义,这种马克思主义在二十世纪的共产主义灾难和各种形式的国家支持的社会主义中得到了提炼。他的乌托邦式社会主义国家将类似于瑞典最近的工人所有制试验,也类似于美国因破产和/或资本不足而采取的一些类似计划。
迈克尔·哈林顿(Michael Harrington)在1989年死于癌症时,正在写他的最后一本书,并背负着大量的学术和公开讲座。
迈克尔·哈林顿的进一步阅读
哈林顿的其他著作包括:《二十世纪的美国权力》(1967)、《七十年代:问题与建议》(1972)、《世纪的碎片》(1974)、《保守党》(1974)、《绝大多数:通往世界穷人之旅》(1977)和《新美国贫困》(1986)。最好的历史是丹尼尔·贝尔的《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在美国》(1967)。
迈克尔·哈林顿的其他著作包括《十年的决定:美国制度的危机》,纽约:西蒙和舒斯特出版社(1980);下一个左:未来的历史。纽约:亨利·霍尔特(1986);上帝葬礼上的政治:西方文明的精神危机:纽约:企鹅书店(1983);选边站队:教育好战的头脑。纽约:霍尔特、莱因哈特和温斯顿(1985);社会主义:过去与现在。纽约:利特尔,布朗(1989)。
其他优秀的辅助读物有多里恩,加里。迈克尔·哈林顿的幻象。民主社会主义愿景。托托瓦,新泽西州:罗曼和利特菲尔德(1986),第5页,98-135;还有编辑Gary Dorrien。20世纪60年代的领导人:美国激进主义的传记资料,西港,康涅狄格州:格林伍德出版社(1994),第517-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