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食品券计划是在这个国家面临一个悲剧性悖论的时候推出的:当数百万美国人在大萧条期间遭受饥饿时,这个国家的农民在巨大的赏金下痛苦不堪。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崩溃削弱了食品消费者的购买力,因此农民们发现自己的农作物和牲畜供过于求。这种供过于求反过来又导致农产品价格暴跌。
为了制造人为的短缺和提高价格,富兰克林·d·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总统领导下的美国农业部最初付钱给农民,让他们在地里犁地和屠宰猪。在这么多人肚子咕咕叫的时候,销毁食物引发了强烈抗议,促使1933年成立的新政机构联邦剩余商品公司(FSCC)转而购买多余的食物,并以很少或免费的方式直接分发给有需要的人。然而,这一举措打击了杂货商和食品批发商的业务,他们抱怨政府干预和市场上的不公平竞争。
在失业率高达17%的情况下,面对农产品过剩、食品杂货销售疲软和民众饥饿的三重问题,FSCC希望小纸方块能解决它的三难困境。纽约州罗彻斯特市随后成为了一项新的政府经济实验的培养皿。
食品券在纽约州罗切斯特市首次亮相
1939年5月16日上午,FSCC的官员们焦急地看着他们打开罗切斯特旧邮局的大门,宣布国家最新的救济措施。当报纸记者和摄影师争先恐后地抢着位置记录正在形成的历史时,第一个排队的人走近了一个收银窗口。35岁的机械师拉尔斯顿·塞耶(Ralston Thayer)失业快一年了,他从最近的失业支票中拿出4美元递给一名店员,结果收到了4美元的橙色邮票和2美元的免费蓝色邮票。
橙色的“食品券”可以在罗切斯特市1200家参与计划的杂货店中的任何一家兑换货架上的任何商品,而蓝色的“食品券”只能用于购买剩余的农产品,如黄油、鸡蛋、西梅、面粉、橙子、玉米粉和豆类。杂货商可以在商业银行和FSCC办公室将食品券兑换成现金。
塞耶对记者说:“我以前从未收到过多余的食物,但这个过程似乎很简单,我当然打算利用它。”
一整天,大约有2000名罗切斯特居民追随塞耶的脚步。他们每购买1美元的橙色邮票,就可以免费获得价值50美分的蓝色邮票,从而使他们的购买力扩大了50%。那天下午,大批顾客涌进罗切斯特的杂货店,手里拿着崭新的橙色和蓝色邮票小册子。
领取食品券的人对这项新计划表示赞同,因为这让他们在吃什么方面有了更多的选择,而不仅仅是政府发放的剩余食品。“现在我们可以吃到最好的食物了,”一名妇女告诉《罗切斯特民主党人和纪事报》。“我们可以选择这些过剩的商品,而不是接受它们给我们的东西。”
在项目的头四天里,罗切斯特的杂货店受益,接受者也为他们的金库注入了5万美元。杂货店老板约瑟夫·穆托洛成为第一个兑换邮票的零售商,他对FSCC官员说:“当邮票热潮开始时,我的面粉都卖光了。”“这当然与过去在大型食品仓库分发食物不同。然后,当你分发面粉或黄油时,我一个也没卖出去。现在看来,我没法保持库存了。”
在初步成功的基础上,食品券计划被推广到更多的试点城市,并扩大到美国一半的县。符合条件的美国人每周可以为每个家庭成员购买1美元到1.5美元的橙色邮票。该计划为2000万美国人提供了食物,直到1943年二战带来的经济刺激缓解了失业率和粮食过剩,该计划才被终止。
食品券在肯尼迪时期复兴,在尼克松时期扩大
约翰·f·肯尼迪(John F. Kennedy)总统在1960年民主党初选期间亲眼目睹了西弗吉尼亚州的贫困,他对那里的贫困感到震惊。1961年,作为他上任后的首批行动之一,他重新启动了食品券试点项目。
虽然领取者仍然需要支付食品券,但多余物品的特别邮票已被取消。1964年8月31日,林登·b·约翰逊总统签署了《食品券法案》,将该计划编纂并扩大。约翰逊在签署仪式上宣布:“食品券计划将是我们向贫困宣战的最有价值的武器之一。”
虽然食品券计划是由民主党总统发起的,但在共和党总统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的领导下,食品券计划得到了最大的扩张。在此之前,参议员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对密西西比三角洲和阿巴拉契亚地区的广泛宣传,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博士发起的穷人运动,以及1968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纪录片《美国的饥饿》(Hunger in America)震惊了观众,片中出现了面容凹陷、腹部膨胀的饥饿儿童的画面。
1969年5月,尼克松在致国会的一封信中宣称:“在我们这样的土地上,饥饿和营养不良竟然持续存在,这是令人尴尬和无法容忍的。”这封信表达了他决心“永远结束美国的饥饿”。
在尼克松担任总统期间,食品券计划的接受者从1969年的300万人增加到1974年的1500万人,增长了五倍。尼克松实际上非常支持许多社会项目,他提出了家庭援助计划,该计划将使贫困工人受益,并扩大社会保障。尼克松扩大食品券的规模与他更大的努力是一致的,”安吉洛州立大学政治学教授、《食品券和SNAP的政策与政治》一书的作者马修·格里特说。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食品券计划继续得到两党的支持。共和党参议员鲍勃·多尔和民主党参议员乔治·麦戈文带头于1977年通过了《食品券改革法案》,该法案加强了反欺诈条款,并取消了领取食品券的人必须购买食品券的要求。
食品券电子化,更名为SNAP
从1990年开始,与福利账户绑定的借记卡类似的电子福利转帐卡取代了纸质食品券。这一措施进一步减少了欺诈行为,因为收信人不能再出售邮票,而是用它们来购买食品。随着纸质食品券的取消,2008年该计划更名为补充营养援助计划(SNAP)。
格里特说,对食品券计划历史的最大误解是,它只在民主党的支持下才发展起来。“食品券真的欠共和党总统很多。乔治·w·布什(George W. Bush)扩大了食品券的发放,特别是在2002年的《农业法案》(Farm Bill)中,该法案恢复了合法移民的资格。尼克松和多尔等共和党人扩大了该计划。在20世纪90年代的福利改革辩论中,温和派参议员理查德·卢格等共和党人也支持食品券。
SNAP计划在2018年为近4000万美国人提供了服务,每位参与者平均每月获得127美元的福利。食品生产商和零售商也继续受益。例如,瑞银分析师迈克尔·拉塞尔估计,沃尔玛在2018年的美国销售额中,约有4%来自购买食品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