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当奥斯卡颁奖礼主席比尔·克莱默称赞喜剧演员克里斯·洛克在2022年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说出被威尔·史密斯扇耳光的“真相”时,他使用了一个短语,这个短语很快成为世界各地日常用语的一部分。
以奥普拉·温弗瑞对哈里王子和苏塞克斯公爵夫人梅根·马克尔的采访为例。奥普拉问道:“你对宫殿里听到你今天说出真相有什么感觉?”
或者想想萨曼莎·伊姆里(Samantha Imrie),她是格温妮丝·帕特洛(Gwyneth Paltrow)在2016年与特里·桑德森(Terry Sanderson)滑雪事故中扮演的角色引发的民事诉讼的陪审员。当被问及桑德森的证词时,伊姆里回答说:“他说的是实话……我确实认为他并没有打算说出一个不是他所说的真相。”
但是某人说出“他们的真相”是什么意思呢?也许是时候重新考虑我们如何使用这个表达了,因为它很容易被误解为支持一种有问题的观点,即什么是正确的。
真理相对主义
从表面上看,谈论“我的真相”或“你的真相”表明真相是相对于个人的。哲学家称这种观点为“真理相对主义”。它说,当一个人做出一种主张时,这种主张的真假取决于他们所相信的或他们的感受,而不是世界的实际情况。
相对主义的一个问题是,它似乎使理性辩论没有任何明确的目标。例如,假设我们正在讨论新西兰政府的三水改革计划(Three Waters Reform Programme)是否会“维护和改善供水服务基础设施”。
我们的目标大概是确定改革是否真的会维持和改善供水服务基础设施。然而,如果这里没有真理可以识别——只有“你的真理”和“我的真理”——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个讨论就不清楚了。
那么,真理相对主义的替代方案是什么呢?拒绝相对主义就是承认,至少我们的一些主张是对的或错的,因为世界——独立于我们的思想、语言和文化而存在——是一种特殊的方式。
例如,因为柠檬比牛奶巧克力更酸,所以柠檬比牛奶巧克力更酸的说法是正确的,而牛奶巧克力比柠檬更酸的说法是错误的。同样,因为疫苗不会导致自闭症,所以疫苗导致自闭症的说法是错误的,而疫苗不会导致自闭症的说法是正确的。
真理与尊重
你可以坚持这种关于真相的直截了当的观点,同时仍然认识到每个人都应该被倾听和尊重。正如约翰·斯图亚特·密尔(John Stuart Mill)在他的《论自由》(1859)一书中指出的那样,如果我们不能考虑广泛的观点,甚至那些最终可能被证明是错误的观点,我们就更有可能无法发现关于世界的重要真理。
这意味着重视真相实际上应该鼓励你接受与自己不同的观点。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在某些情况下,那些声称说出“他们的真相”的人实际上可能并不支持相对主义。这可以用Meka Whaitiri宣布她打算加入Pāti Māori来形容。
她衷心地解释了她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最后直接向她的Ikaroa-Rāwhiti选民表示:“我已经说出了我的真相。”但她也解释说:
这里的重点是Māori政治行动主义。这是Māori的一部分。它来自我们的whakapapa。我们Māori对此负有责任。不是别人,是我们。今天,我承认whakapapa。我承认我对它的责任,它在召唤我回家。
这表明,Whaitiri在讲述“她的真相”时,实际上是在概述她加入Pāti Māori的原因。她的主要目的是强调瓦卡帕帕的重要性,而不是捍卫真理相对主义。
Whaitiri的理由当然是强有力的,尽管用“我的真相”来框定它们可能会导致其他人误解它们。此外,如果Pākehā对Whaitiri的回应是“这是她的真理,不是我们的真理”,那么我们就又回到了相对主义的问题上。
我们需要重视人们独特的身份、经历和做事的理由,我们也需要重视真理。真相是理性辩论的中心目标,在解决新西兰和世界目前面临的许多紧迫问题时,我们肯定需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