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军队正在进行反攻，旨在解放全国，包括自2014年以来被占领的地区。如果他们成功了，他们面临的挑战不仅是重建被摧毁的地区，记录俄罗斯的战争罪行，还包括如何处理乌克兰的合作者——那些被认为帮助和教唆占领的人。
上周在伦敦举行的“乌克兰复兴”会议上，国际支持者会见了乌克兰政府代表和公民社会，基辅对待合作者的方式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虽然呼吁对通敌者采取强硬立场很受欢迎，但这种做法最终可能会被证明是短视的，并阻碍乌克兰在整合和重建方面的近期努力，以及长期的社会凝聚力。
关于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法律条文。在俄罗斯于2022年2月全面入侵后的几周内，乌克兰议会匆忙通过立法，阻止公民与占领者合作。尽管法律对什么是合作的定义很模糊，但它施加的惩罚却很严厉。除了罚款、没收财产和禁止担任公职外，如果犯罪者的行为导致严重伤害或死亡，可能的惩罚还会扩大到终身监禁。
根据该法提起的案件表明，在合谋行为的定义上存在很大差异:一些被起诉的人在俄罗斯占领区政府中担任了利润丰厚的职位，而另一些人则疲惫地继续在当地政府或教育部门提供基本服务。因此，这项法律的目标往往是最需要恢复的人，例如，禁止在俄罗斯管理的学校工作的教师恢复工作。
还有一个问题是，乌克兰的刑事司法系统在处理勾结案件方面装备不足。法官和警方已经在努力调查检方认为俄罗斯军队犯下的9万多起战争罪行。难以找到的法医专家必须调查战争罪行，评估师必须评估恢复地区基础设施受到的破坏，以便确定向居民提供何种赔偿。
此外，这些恢复的地区往往经济萧条，有时布满地雷;其结果是，拥有必要技能进行合作调查的人将不愿意搬迁。所有这些障碍意味着对嫌疑人的个案处理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并且需要目前无法获得的资源。
国际社会可以发挥建设性作用，帮助乌克兰处理受俄罗斯控制的社区重新融入社会的问题。例如，支持者可以鼓励最需要的专家搬迁到解放区，即使是短期的。他们还可以帮助培训当地人和潜在的返回者，以接管调解围绕合作指控的冲突，并对实物损失进行评估，以加快赔偿的支付。
国际上的支持者还可以推动乌克兰议会修改其合作法，使其更加精确，并确保其符合国际人道主义法。国际人道主义法规定，占领国必须维持基本服务。这意味着，在医疗、行政或教育方面提供关键服务的人员，即使在占领军控制下，一般也被允许继续履行其专业职责。
说服乌克兰领导人修改合作法可能并不难。负责重返社会事务的乌克兰部长伊琳娜·韦列什丘克(Iryna Vereshchuk)警告称，不要把所有在俄罗斯占领下继续工作的人都集体贴上合作者的标签。从克里米亚逃到基辅的乌克兰官员警告称，在克里米亚半岛预期的解放之后，合作法可能导致对自2014年以来一直生活在占领下的克里米亚人的全面起诉。
考虑到这些担忧，议会已经开始讨论几项修正案。例如，自由的Holos党提交了一份法律草案，该草案将免除俄罗斯在乌克兰被占领地区强行动员的战斗人员。然而，由于优先事项已转移到其他紧迫事项，这些法律草案已搁置数月。即使它们最终被通过成为法律，它们可能也不会走得太远。
在对合作法进行改革的同时，支持者可以督促乌克兰政府谨慎地运用这项法律。特别是，它们可以鼓励一种新趋势，即只对那些与他人合作可能造成有形伤害或强迫他人合作的强大犯罪者适用法律的全部效力。
对涉嫌通敌者的大规模起诉将在解放者和被解放者之间播下猜疑的种子，使司法部门不堪重负，并使急需的劳动力边缘化。对什么是合作的更明确定义可以帮助目前生活在占领下的人们对他们的选择和解放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做出正确的判断。这将是欢迎仍生活在占领下的人民作为该国未来复苏的重要参与者的重要步骤。
对合作采取强硬立场最终可能导致侵犯人权，并造成冲突，使乌克兰社区难以愈合。当支持者思考乌克兰在战争期间和战后需要什么时，他们不应忽视这样一个事实，即敏感地处理合作问题将是实现可持续和平的关键因素。
西蒙·施莱格尔是国际危机组织的乌克兰分析师
你对这篇文章提出的问题有什么看法吗?如果你想提交回复不超过300字的电子邮件考虑在我们的信件部分发表，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