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罗斯福在很多方面都不太可能是一位女权主义英雄。在他的一生和职业生涯中,他体现并庆祝了一种强烈的、明显的男性化生活方式:在北达科他州的牧场打猎,在美西战争中与“粗野骑士”一起冲上圣胡安山,甚至在白宫举行拳击比赛。然而,与此同时,罗斯福在他的职业生涯的不同阶段,从他在哈佛大学的学生时代到1912年第三次竞选总统,他成为第一个正式支持美国妇女选举权的国家最高职位的候选人,对妇女权利表示了尖锐的支持。
罗斯福在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重点是平等权利
当女权运动于1848年在塞内卡瀑布(Seneca Falls)发起时——比罗斯福出生早了10年——美国的立国承诺——不受压迫的自由,对美国女性来说显然还远远不够。他们不仅没有投票权,而且已婚妇女没有法律地位,没有财产权利。丈夫对妻子拥有完全的法律权力,可以殴打或以其他方式虐待她们,而不必担心后果。毫不奇怪,离婚和监护权法律也有利于男性。学院和大学对女性关闭,大多数就业领域也是如此,尤其是医学或法律等地位较高的领域。
到1880年罗斯福从哈佛大学毕业时,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纽约州和其他一些州已经通过立法,允许已婚妇女对自己的财产拥有一定的控制权。到1900年,每个州都有这样的法律。从1871年阿拉巴马州和马萨诸塞州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判决开始,美国法院终于开始对殴打妻子的男人做出判决。
罗斯福在1880年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宣读了一篇题为《赋予男女平等权利的实用性》的大学毕业论文,在这篇论文中,他概述了自己在财产权和婚姻问题上相对进步的观点。罗斯福主张:“男人对妻子的人身或财产的权利不应超过妻子对丈夫的人身或财产的权利。”“我希望妻子不要像丈夫一样多使用‘服从’这个词。”他甚至主张妻子在婚后不应该被要求随丈夫的姓——尽管他的准新娘爱丽丝·海瑟薇·李在那年晚些时候结婚时将她的名字改为爱丽丝·李·罗斯福。
为纽约妇女争取更大的权利
1882年,罗斯福当选纽约州议会议员,他提出了一项法案,要求对殴打妻子的男人进行体罚。虽然媒体发表了讽刺他立场的漫画,但罗斯福坚持自己的立场,他承认,在阅读了男人对妻子的残酷对待后,“我感到非常愤怒,忍不住说出了我所做的事情。”
在19世纪90年代,作为纽约警察局长,他扩大了女性在纽约市警察局的作用,并确保对妨害治安行为的惩罚既针对男性也针对女性,而不是只惩罚后者。
到1899年罗斯福就任纽约州州长时,距离国会首次提出妇女选举权修正案已经过去了12年,但没有成功。以怀俄明和其他西部州为代表,许多妇女参政论者把注意力转向了在州一级为妇女赢得选票。罗斯福赞成这种逐州的方法,他在就职演说中表达了对女性选举权的支持,但只是简短地,而且只是在有关学校的投票方面。
作为总统,我将关注家庭
虽然妇女参政权论者希望在罗斯福当选总统后赢得他的支持,但在入主白宫(1901-09)期间,他在这个问题上仍然难以捉摸。他拒绝在这个问题上采取官方立场,1907年写信给罗斯史密斯李索尔顿斯托尔,他没有时间充分说明他对妇女选举权的立场。他补充说:“我不想卷入任何与我目前职责无关的争议。”
罗斯福总统确实经常谈到传统家庭的重要性,以及妇女作为母亲的中心作用,尤其是对多个孩子来说。对他来说,她能否投票的问题远没有那么重要。“就我个人而言,我相信妇女选举权,但我并不是一个热心的倡导者,因为我不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在1908年写给莱曼·阿博特(Lyman Abbott)的信中写道。
公牛驼鹿党对妇女选举权的支持
当罗斯福决定不竞选第三任期时,他亲自挑选了他的密友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作为他的继任者,但对塔夫脱在白宫的表现感到非常失望,促使他重新考虑辞职。1912年,当主流共和党人拒绝罗斯福的总统候选人资格,支持塔夫脱时,罗斯福和他的支持者离开,组建了一个新的政党:进步党,也被称为“公牛驼鹿”党。
作为一个没有固定支持基础的第三党候选人,罗斯福需要吸引尽可能多的选民——包括那些已经拥有投票权的州的妇女。进步党对女性的欢迎程度远高于其他两个主要政党:1912年8月初,进步党在芝加哥召开全国代表大会时,改革派和妇女参政运动领袖简·亚当斯(Jane adams)被选为罗斯福的第二任候选人之一。当月晚些时候,在佛蒙特州的一次竞选演讲中,罗斯福正式表明了该党的立场,他说:“我们认识到……男女之间应该有平等的权利,因此我们支持男女平等的选举权。”
民主党人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赢得了1912年的大选,但公牛驼鹿党(Bull Moose party)对女性的开放态度证明是通往选举权道路上至关重要的垫脚石。1913年,由进步派领导的伊利诺斯州立法机关赋予妇女投票权,成为密西西比河以东第一个赋予妇女投票权的州。
晚年
罗斯福继续在全国范围内支持妇女选举权的事业,在威尔逊、国会和大多数其他著名政治家加入之前几年,他就代表提议的选举权修正案进行了倡导。1913年5月,他出席了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举行的由10个选举权组织组织的活动,坐在当时的美国全国妇女选举权协会(NAWSA)主席安娜·霍华德·肖(Anna Howard Shaw)旁边,发表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支持女权运动的演讲。
1917年底,当罗斯福家乡纽约州的妇女最终赢得投票权时,他向她们表示祝贺,并鼓励她们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履行爱国义务。到战争结束时,威尔逊总统终于表达了对妇女选举权修正案的支持。1919年6月,也就是罗斯福去世五个月后,国会通过了这项修正案。
虽然西奥多·罗斯福关于选举权的观点——尤其是在他卸任总统后的几年里——在当时是先进的,但他对妇女的家庭角色和责任的重要性的严格传统观点使这些观点有所缓和,因此没有像他的许多其他核心信念那样推动他采取强有力的行动。1916年,他在给弗洛伦斯·施洛斯·古根海姆(Florence Schloss Guggenheim)的信中明确表示:“如果我相信普通女性不会更好而不是更差地履行妻子和母亲的职责,也不会认识到,无论女性是否有投票权,这些家庭职责通常都必须是主要职责,那么我就不会相信给她们投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