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武道会背后仍是生意
来源丨创业邦ID：ichuangyebang
作者丨洪雨晗
编辑丨昝立永
头图丨人民日报微博
UFC又一次爆火出圈。
近日，在终极格斗冠军赛UFC281上，中国选手张伟丽战胜现任冠军美国选手卡拉·埃斯帕扎重夺金腰带。
这场胜利给32岁的张伟丽带来了66.7万美元的收入。这一金额创造了中国MMA（综合格斗）运动员单场比赛的收入纪录，成为UFC中国格斗身价第一人。
张伟丽背后的商业操盘手，是美国最大的娱乐和体育经纪公司Endeavor（巍美）。北京冬奥上大火的谷爱凌，也是Endeavor旗下的签约明星。
Endeavor的号召力吸引了中国一线机构的投资。2016年6月，Endeavor在中国设立合资企业，全方位开拓中国体育和娱乐市场，股东包括红杉、腾讯投资、方源投资、分众传媒。
UFC选手是全球最吸金的体育明星之一。福布斯2021年度全球运动员收入榜显示，UFC传奇巨星“嘴炮”康纳以1.8亿美元的收入位居第一，超过足球明星梅西、C罗，以及NBA球星詹姆斯。
曾名不经传，仅仅二十余年历史的UFC综合格斗项目，为何能让张伟丽出圈，旗下运动员吸金能力暴涨？其又如何成为世界上最赚钱的竞技运动？
无流量，不赛事
拳击、泰拳、柔术、摔跤、相扑、空手道、跆拳道，到底哪门哪派的武术可以称为天下第一？没有一位格斗爱好者不会对这个终极答案感兴趣，UFC终极格斗赛最初便诞生在这一疑问之下。
UFC的经典口号“There Are No Rules!（这里毫无规则）”就如同动漫《龙珠》中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一般，无关流派、不分体重级别，甚至不带拳套、不限比赛时间，用最少的规则和限制，在布满铁丝网的八角笼中抉择出世界最强武术家。
在这一噱头下，1993年11月12日科罗拉多州丹佛市举办的第一场UFC 1“世界大战”赛事，成功吸引了2800多名观众到现场观看，与其合作的按次付费电视先驱SEG也收获了86592名按次付费的电视订阅用户。
尝到了甜头的时任UFC主席达娜·怀特对媒体表示：“UFC在按次付费方面做得很好，他们决定再做一个，再做一个。”接下来的几年，UFC赛事迅速增长，订阅观众也越来越多，一项小众的地下运动开始走到聚光灯下。
成也无规则，败也无规则。UFC赛事在最初推广的时候可以宣传其为“史上最野蛮、最血腥的赛事”，比赛中并不禁止抠鼻、插眼、抓头发、击打头部等危险动作，这固然吸引了大量观众观看，但也让不少主流电视台对其关上了大门。美国参议员约翰·麦凯恩公然称当时的UFC赛事为“人类斗鸡”，并致函美国所有50个州的州长，要求禁止UFC赛事。
图源：咪咕体育微博
随之而来的是UFC赛事合法性的丧失，美国先后有49个州立法禁止或限制UFC在当地举办比赛，越来越多的有线电视公司开始终止与UFC的赛事直播合作，SEG及UFC深陷制裁与声讨之中，经营每况愈下。
一切体育竞技活动如果没有传播和流量的加持，就无法有效转化其商业价值，UFC能从“血腥、低俗、暴力”的小众竞技运动，成长为如今具备问鼎美国四大顶级体育赛事的实力，首先便要解决合规性问题，让其赛事能在各州落地，走进各大电视台。
2000年1月，白大拿(Dana White)游说了自己的朋友拉斯维加斯赌场大亨费尔蒂塔兄弟以200万美元收购了已在破产边缘的SEG，创建了新公司Zuffa。Zuffa开始频频与各州体育委员会、各大有线电视台协商，通过重新修订MMA规则、赛制改革、最大限度保护选手安全等方式，来着手解决UFC的合法合规问题。“As Real As It Get!”（你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也取代“There Are No Rules!”成为了UFC新的宣传口号。
在Zuffa和白大拿的不懈努力下，2002年6月，美国有限电视台播出了第一场综合格斗比赛，UFC也由此走出了现场门票和按次付费电视的单一营收渠道，并通过真人秀电视节目、格斗之夜等系列策划让UFC的知名度大增。
在解决流量和赛事规则问题后，Zuffa背靠赌场大亨费尔蒂塔兄弟，有充裕的资金来聘请颇具资历的执行团队解决各州法规限制问题，如曾反对UFC的内华达体育委员会前执行董事马克拉特纳，2006年被Zuffa聘任为UFC监管事务副总裁，负责游说各州体育委员会，帮助提升UFC的媒体形象。
一直到2016年，最后一个对UFC说“不”的纽约州也撤销了其禁令，UFC真正意义上获得了全美的解禁，而UFC奉献给纽约州的第一场比赛便是“嘴炮”康纳大战阿尔瓦雷斯。
UFC从此走上高速发展的车道。到了2006年，UFC已打破了按次付费行业的年收入纪录，其自身收入也超过2亿美元，超过了WWE和拳击。
联赛也需要资本运作
解决了传媒与合规问题的UFC此时并非高枕无忧。当时，同样采用MMA规则正在快速发展的类似赛事不少，其中最知名的就有1997年创立于日本的Pride格斗锦标赛。Pride赛事曾在亚洲火爆一时，收视率屡创新高，其受欢迎程度曾让日本的春晚红白歌会55年历史上第一次收视率低于40%。
于是，Pride成为UFC进入亚洲市场的拦路虎。
UFC在美国大受欢迎之后，自然想如其它顶尖赛事一样打入国际市场，决定体育赛事能否吸引眼球的另一关键，就是该赛事是否网罗了全球最顶尖的明星选手，就如同乔丹、科比之于NBA，梅西、C罗之于五大联赛。
高价签约选手太麻烦，Zuffa大手一挥，直接收购了包括Pride、WEC、Strikeforce等在内的众多格斗赛事，这些赛事旗下的顶尖签约运动员自然被UFC纳入怀中。由此，笼络了全世界最顶尖MMA职业选手、观众遍布全球的格斗帝国诞生了，其他MMA赛事仿佛变成了为UFC筛选人才的工具。
随着UFC赛事在全球的开花落地，赌场兄弟计划引入更具实力的全球化公司专业运营UFC赛事。
2016年7月，WME/IMG（2017年后更名为Endeavor）公司对外宣布以40.2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UFC50.1%的股份。
当时与Endeavor一同竞争收购的买家不乏中国公司，像王健林的大连万达集团、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UFC最后选择Endeavor的原因在于该公司在全球体育和娱乐产业上有惊人的影响力。
Endeavor是全美最大的娱乐和体育经纪公司，Endeavor旗下的赛事包括从特朗普手中收购的环球小姐以及GEM电子竞技、温网、美网、高尔夫欧巡赛等，旗下文体明星更是不乏费德勒、科比、杜兰特、李娜、詹姆斯、卓别林、玛丽莲梦露、休·杰克曼、盗梦空间导演诺兰等。
图源：图虫创意
Zuffa选择将UFC出售给Endeavor并不意味着放弃了广阔的中国市场。
Endeavor在2016年6月与红杉、腾讯、方源投资、分众传媒成立了中国合资企业。“现在是大幅进军中国体育和娱乐市场，帮助 WME/IMG 取得成功的绝佳时机”，红杉资本全球执行合伙人沈南鹏曾对此表示，“我们希望通过此次合作，帮助该公司在中国市场获得更大的成功。”
Endeavor在中国最成功的案例便是曾签约了在北京冬奥上大火的谷爱凌和苏翊鸣。谷爱凌在其运作下代言接到手软，各类时尚走秀活动也不乏其身影，“每天拒绝100个代言”的苏翊鸣同样商业价值暴涨。
在Endeavor的全力运作下，UFC的收入在近年来也是屡创新高。据Endeavor财报显示，2021年UFC的收入已达到11亿美元，增长16%；其全球粉丝数量也增长了30%，UFC已成为母公司Endeavor的优质增收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