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孩子们一直乘坐公共汽车上学。但是,当20世纪50年代开始的废除种族隔离的校车试图使学校融合时,这种做法变得具有政治色彩。
1954年,美国最高法院在布朗诉堪萨斯州托皮卡教育委员会案中作出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裁决,一致认为种族隔离学校违宪,违反了第14修正案的平等保护条款。
在那起案件中,原告琳达·布朗(Linda Brown)是一名三年级学生,她被迫走了六个街区才能赶上去黑人学校的公交车,尽管一所白人学校离她家的前门有七个街区。
几年后,一些地区开始取消种族隔离,将黑人和拉丁裔学生送往白人学校,并将白人学生带到少数族裔学生组成的学校。这个备受争议的项目旨在创造更多样化的教室,缩小成绩和机会差距。
夏洛特·布辛被视为成功者
1971年,最高法院在斯旺诉夏洛特-梅克伦堡教育委员会一案中一致支持校车接送。这一决定有效地加快了学校融合的进程,而这一进程一直以来都很缓慢。
在裁决之后,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市的学校融合被称赞为成功,全国各地的学校都将该市视为如何实施废除种族隔离的榜样。
北卡罗来纳大学夏洛特分校(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rlotte)的社会学家罗斯林·米克尔森(Roslyn Mickelson)的研究表明,1971年至2002年间,夏洛特-梅克伦堡学校的大多数学生进入了种族隔离学校,所有学生的成绩都有所提高。
《夏洛特观察家报》(the Charlotte Observer) 1984年的一篇社论指出:“夏洛特-梅克伦堡在过去20年里最值得骄傲的成就,既不是这座城市令人印象深刻的新天际线,也不是它强劲、不断增长的经济。”“它最值得骄傲的成就是其完全融合的学校。”
1 / 7: 罗伯特·w·凯利/生活图片集/盖蒂图片社波士顿抗议活动演变成暴力事件
1974年6月,美国地区法官w·阿瑟·加里蒂(W. Arthur Garrity)命令波士顿公立学校废除种族隔离制度后,法院下令的校车在波士顿面临更艰难的战斗。这座新英格兰城市爆发了抗议活动,并持续了数月,有时演变成暴力事件。
《波士顿环球报》(Boston Globe) 2014年报道称:“在未来10年里,实施公交计划需要400多项法院命令。”“成千上万的学生将逃离城市学校。白人入学人数将大幅下降。教育将继续受到影响。许多被送到偏远学校的学生中途辍学,从未毕业。几十年后,巴士的暴力开始被广泛视为该市历史上最糟糕的时刻。”
波士顿并不是第一个遭遇公交反弹的城市。法院命令的巴士行动立即在全国范围内引发抗议,从1957年的纽约开始,蔓延到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密歇根州的庞蒂亚克和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维尔等城市。
志愿校车计划在20世纪80年代达到顶峰
1974年通过的《通识教育规定法》禁止联邦拨款用于公共汽车,此后,公共汽车项目在许多社区成为自愿项目。加州的伯克利是继续实施自愿公交计划的城市之一。这项计划让后来的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当时还在上幼儿园——在1969年就读于她所在社区以外的一所学校,很快改变了该市学校的种族人口结构。
志愿校车项目一直持续到20世纪70年代,并在80年代初达到顶峰。然而,在20世纪90年代,当一系列法院裁决将学区从法院下令的废除种族隔离计划中解放出来,认为不再需要这些计划时,增加种族融合的趋势开始转变。
法院甚至开始打压当地的自愿校车项目。2007年最高法院对“参与社区学校的家长与西雅图第一学区”一案的裁决,限制了学区促进废除种族隔离的方式。
历史学家对布辛的功绩褒贬不一
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历史学教授马修•德尔蒙特(Matthew Delmont)在他的书《为什么校车失败:种族、媒体和全国对学校废除种族隔离的抵制》(Why校车失败:Race, Media, and the National Resistance to School desapartheid)中写道,校车危机的热点问题不是关于校车,而是“关于公立学校违宪的种族歧视”。在波士顿、丹佛、底特律、堪萨斯城、拉斯维加斯、洛杉矶和庞蒂亚克等北部学区,法官下令将‘校车’作为一种补救措施,这些学区在法律上犯有故意种族隔离罪,违反了布朗诉董事会案和第十四条修正案。”
黑人领袖对这一做法褒贬不一。活动人士杰西·杰克逊、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官员和美国众议员雪莉·奇泽姆都是支持校车政策的人。但许多黑人民族主义者认为,重点应该放在加强黑人社区的学校上。
1981年2月的盖洛普民意调查显示,60%的美国黑人支持校车接送,30%的人反对。在接受调查的白人中,17%的人支持校车接送,78%的人反对。
1981年,杰克逊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表示:“问题不在于公交车,而在于我们自己。”“公交绝对是废除种族隔离的代名词。历史上负责种族隔离的力量现在被要求负责废除种族隔离。”
尽管如此,一些学者认为废除种族隔离是成功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高盛公共政策学院(Goldman School of Public Policy)教授鲁克·约翰逊(Rucker Johnson) 2011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学校废除种族隔离显著提高了黑人学生的教育和职业成就、大学质量和成年后的收入。它还降低了被监禁的可能性,改善了成年人的健康状况。在白人学生中,约翰逊发现废除种族隔离没有可衡量的效果。
尽管取得了这样的成绩,但废除种族隔离的做法仍然有限。最后,德尔蒙特写道,法院下令实施的校车禁令只适用于全国不到5%的公立学校学生,“未能更全面地废除公立学校的种族隔离,因为学校官员、政治家、法院和新闻媒体把家长的愿望看得比黑人学生的权利更重要。”
今天,全国许多学区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实行种族隔离。根据非营利组织EdBuild 2019年的一份报告,超过一半的美国儿童在白人学生占75%以上或非白人学生占75%以上的地区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