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最高法院做出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决定,将LGBTQ的权利和法律保护纳入法律,如今,这个由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重塑的法院正朝着明显更保守的方向发展,倡导者们对此深表担忧。
对这些倡导者来说,最近的警告信号是法院上个月决定支持一位拒绝制作同性婚礼网站的基督教网页设计师,这对LGBTQ社区是一个重大打击。
最高法院在多布斯诉杰克逊妇女健康组织案中的裁决推翻了长期以来的联邦堕胎保护,也间接削弱了LGBTQ的权利。
本月,一家联邦上诉法院在一项命令中九次引用多布斯案的判决,推翻了一家下级法院的裁决,后者阻止田纳西州一项新法律的执行,该法律禁止未成年变性人获得性别确认医疗服务。这个由三名法官组成的小组在他们的命令中写道,获得跨性别医疗保健并没有“深深植根于这个国家的历史和传统”。
最高法院的两名保守派人士似乎急于介入涉及保护跨性别者的案件,因为新的法律斗争可能很快就会提交给大法官。
全国女同性恋权利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Lesbian rights)的高级律师克里斯·斯托尔(Chris Stoll)说,“看到法院过去几年发布的那种极端和激进的决定,你不可能不关心这对LGBTQ群体的权利意味着什么。”
考虑到在过去20年公众对同性伴侣的态度不断变化的情况下,最高法院为LBGTQ群体的权利取得了重大胜利,最近的裁决更是一个打击。
2003年,最高法院推翻了德克萨斯州一项将同性亲密行为定为犯罪的法律。十年后,最高法院推翻了联邦《婚姻保护法》(Defense of Marriage Act)将婚姻定义为一男一女结合的条款。2015年,法院在全国范围内将同性婚姻合法化。
在这三起案件中,大法官安东尼·肯尼迪(Anthony Kennedy)与四名自由派组成了5:4的多数。肯尼迪是里根任命的大法官,长期以来一直是最高法院的摇摆票。肯尼迪撰写了每一份多数意见。
但自那以后,随着特朗普的前提名人加入最高法院,包括特朗普用布雷特·卡瓦诺大法官取代肯尼迪,最高法院开始向右倾斜。
参议院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肯塔基州)甚至拒绝为前总统奥巴马的最后一位最高法院提名人举行听证会,这是塑造最高法院的另一个决定性时刻。麦康奈尔和共和党参议院在2020年大选前几周迅速确认保守派大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为最高法院大法官。她取代了自由派偶像大法官鲁斯·巴德·金斯伯格。
“最高法院的新任命对LGBTQ的权利和一般的公民权利持不利看法,”LGBTQ权利组织Lambda Legal的宪法诉讼主管卡米拉·泰勒(Camilla Taylor)说。“我们看到,极端主义的最高法院决定推翻几代美国人享有的自由,从而撤回了公民权利。它对LGBTQ权利的攻击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不是线性路径
然而,不管法院的组成如何,通往平等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条直线,人权运动(Human Rights Campaign)的法律主管萨拉·沃贝洛(Sarah Warbelow)说。
“LGBTQ人群在法庭上的发展轨迹并不单一,”沃贝洛说。“这些年来,我们有赢也有输。”
即使在特朗普总统任期即将结束时,最高法院在2020年仍然为LGBTQ社区带来了重大胜利。在博斯托克诉克莱顿县案中,最高法院以6比3的多数裁定,1964年的《民权法案》保护雇员不因性取向或性别认同而被解雇。
多数意见是由特朗普任命的第一位坚定的文本主义者尼尔·戈萨奇(Neil Gorsuch)大法官撰写的,他为这一决定辩护,认为这是对这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法律的字面含义的解释。
这一届,在以6比3缩小对LGBTQ群体保护的裁决中,戈萨奇撰写了支持这位基督教网页设计师的多数意见裁决。投票结果在意识形态方面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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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一直支持婚姻平等,博斯托克案也是如此,所有这些不同的法庭案件也是如此。看到这种转变真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权力攫取,”乔西·卡瓦列罗说,她是美国跨性别调查和国家跨性别平等中心特别项目的主任。
该中心是大约90个组织之一,这些组织最近组成了一个新的联盟——民主联盟(United for Democracy),以反击法院。该联盟还拥有其他几个LGBTQ团体和数十个其他左倾组织的成员。
自由派大法官索尼娅·索托马约尔(Sonia Sotomayor)在法庭上大声朗读了网站案的部分异议,朗读时间大约为20分钟,比戈萨奇的多数意见要长。
她的异议叙述了LGBTQ社区的历史,提到了石墙骚乱和一名被谋杀的同性恋学生。索托马约尔最后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墓地拒绝在一个女人的墓碑上写“亲爱的生活伴侣”,指的是她的同性伴侣,索托马约尔补充了一句书面意见中没有包含的话:
“这是什么正义?”索托马约尔坐在法官席上问道。
新的战争爆发
围绕LGBTQ权利的新的法律斗争已经爆发,可能很快就会在最高法院结束。
共和党领导的州试图禁止性别肯定护理和变装表演,这些尝试一直在下级法院进行。到目前为止,最高法院拒绝干预,最近几个月驳回了两起关于变性人权利的上诉,尽管这些问题可能会回到法院。
卡巴列罗说:“我们需要发出一个明确的信息,因为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检查最高法院的权力,谁知道它会走多远。”“所以,因为我们没有看到放缓的迹象,它迫使我们所有人更努力、更积极地工作,以控制最高法院在法官席位上做出的这种极端决策。”
今年4月,当最高法院拒绝介入执行西弗吉尼亚州的跨性别运动员禁令时,最高法院的两位主要保守派法官塞缪尔·阿利托(Samuel Alito)和克拉伦斯·托马斯(Clarence Thomas)公开表示反对。
阿利托写道,它涉及“最高法院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被要求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
在宣布对网站设计师的裁决两小时后,法院驳回了一项涉及保护跨性别者的上诉。在托马斯的支持下,阿利托再次公开表示反对,在受理此案之前,他写道“没有充分的理由拖延”。
阿利托写道:“这一决定将引发一系列重要而敏感的问题,比如参加妇女和女孩的体育运动、使用单性别卫生间和住房、使用传统代词,以及医生和医院基于宗教或道德理由反对这种治疗(包括手术和激素的使用)的实施。”
2021年,最高法院还拒绝就跨性别学生是否应该被允许使用符合其性别认同的学校洗手间的争议发表意见。阿利托和托马斯说他们会听取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