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对你有害吗?我们谈论心理治疗的方式中有一个奇怪的遗漏，它在文化中被视为一种纯粹的好东西，几乎每个人都应该尝试一下。
我们很高兴地接受这种互动——治疗师和来访者之间的对话——能够以积极的方式改变我们的心理，甚至“改变生活”。但我们不扩展这个逻辑。如果治疗如此强大，它是否也有伤害我们的风险?
上周，在媒体对好莱坞演员兼制片人乔纳·希尔(Jonah Hill)的愤怒之后，心理治疗受到了罕见的审视。据称，在与前女友约会期间，他给她发了一系列短信，要求她从社交媒体上删除比基尼照片，不要“和男人一起冲浪”，不要和那些没有得到希尔首肯的“不稳定地区”的女性朋友交往。然而，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似乎使用的语言。他所谓的不合理要求清单在文本中被重新命名为“界限”，这是一个典型的治疗用语。希尔公开了他的治疗经历(他甚至在Netflix上制作了一部关于他的心理医生的纪录片)。但这种疗法对希尔来说是正确的吗，还是仅仅是给一个控制欲强的男人提供了在情感上虐待他的伴侣的方法?
我们很少听说治疗会让病人或他们周围的人的情况比开始时更糟。但证据是存在的。大约5-7%的病人在治疗后病情恶化:旧的症状加重，新的症状出现，人们变得依赖他们的治疗师。不称职的从业者可能是问题的一部分(例如，搞砸客户回忆不愉快的过程可能会伤害他们)。恶意治疗师可能是另一种情况。与弱势群体打交道的工作，比如社会关怀和护理，既能吸引“圣人”，也能吸引“掠夺者”。
这不应该让人感到意外。易受伤害的人需要小心处理。很容易看出，试图改变抑郁症患者思维模式的笨拙尝试，可能会把他们引向错误的方向。
不过，这不仅仅是治疗师的质量。还有一个问题是如何将治疗方法与病人相匹配，在这个问题上似乎没有多少既定的指导方针。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适合每个人。正念被标榜为一种无害的治疗方法。然而，最近一项对中学正念课程的研究发现，除了让那些已有症状的学生稍微恶化之外，正念课程对学生的心理健康没有任何影响。
关于治疗可能对客户的朋友或亲戚造成的伤害的研究较少，就像希尔和他的前女友的情况一样。研究人员推测，或许有一种治疗方法可以让患者感觉更好，但这会增加对家庭成员的虚假指控。但这不会出现在评估中;在这个行业中，衡量客户之外的影响的想法尚未得到广泛认可。
所有的证据都存在问题。谢菲尔德大学(University of Sheffield)从事心理服务研究的名誉教授格伦斯•帕里(Glenys Parry)表示，存在一种“忠诚偏见”，即心理治疗师在进行研究试验时，往往会发现有利于他们自己的治疗方法的结果。2017年一项关于如何总结研究证据的综述发现，只有少数研究符合公正分析的最高标准。
直到最近，研究人员才开始对治疗可能有副作用的想法感兴趣。2003年出版的一本名为《Bergin and Garfield’s Handbook of Psychotherapy and Behavior Change》的书成为了心理治疗师的圣经，在800多页的书中，这本书只用了两页。这也许是一个有待自我检验的领域的结果。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想法是资助更多研究治疗的危害。摆脱英国不受监管的治疗师将是另一个问题。英国没有法律禁止自己自诩为咨询师或治疗师，记者们发现很容易就能骗过他们在线课程。大量新的治疗应用程序可能加剧了这个问题，让更多的人接触到不合适的治疗师。恐怖故事最近，TikTok上出现了关于BetterHelp应用程序的消息:治疗师迟到，在治疗期间接电话，或者与客户“鬼影”，甚至在一个案例中，他们离开了祝贺一个饮食失调的病人减肥成功。
但是，即使与英国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协会(BACP)等知名机构签约，也不一定能摆脱一个无能的心理医生。BACP要求实践投标者必须同意一套道德准则，如保持准确的记录，保护公司保密和不伤害客户。但是伤害的定义很宽泛，对于治疗师来说，当它是由像坏人这样亲密的东西造成时，可能很难判断与客户保持一致。
执行这些道德规范也很难做到。主要途径是通过患者向治疗师注册的机构投诉。但接受治疗的人可能并不了解这一点;治疗师没有义务告诉他们的客户关于选择权，他们也没有动力这么做。与此同时，病人自己可能很难确定他们是否受到了伤害——负面情绪往往是治疗过程的一部分。
法定监管或许是一个值得尝试的解决方案。这将比自愿登记更有分量，并将摆脱无证治疗师。但是，治疗首先会造成伤害的观点应该得到更广泛的传播。治疗作为一种医学治疗值得认真对待。任何名副其实的药物也可能是危险的。
玛莎·吉尔是《观察家报》的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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