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车上说话吗?”Kyle Conforti问道，他是一名40岁的消防员，在南加州奥兰治县消防局(OCFA)工作。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到来之前，还有一些最后的准备工作要做——要收拾行李，要取消账单，还要说再见。明天，康福尔蒂和他的妻子罗克珊(Roxanne)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将开始一段2000英里的越野旅行，从圣路易斯奥比斯波县出发，前往他们位于田纳西州纳什维尔郊区的新家。
几周后，孔福蒂将回到加州，在同一个消防站打卡上班。
康富特人是2020年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间从加州大批撤离的一部分，当时有72.5万人离开了加州。虽然其他州的居民继续迁入，但该州的总人口在2022年仍然减少了13.8万人。加州公共政策研究所的汉斯·约翰逊和埃里克·麦吉在最近的一篇博客文章中写道:“对于长期以来一直是美国人口增长中心的加州来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转变。”
像康福尔蒂这样的急救人员构成了这一更大趋势的一部分。消防员、警察和护士正把他们的家人搬到遥远的州——包括爱达荷州、俄勒冈州、亚利桑那州、蒙大拿州、德克萨斯州、阿拉巴马州、佛罗里达州、夏威夷和阿拉斯加州——然后通勤回到加州工作。将工作“堆叠”成连续块的能力(在某些情况下长达10天)使得“超级通勤”的生活方式更加可行。
就像许多人决定离开这个州一样，有很多因素在起作用，包括生活方式和教育选择、政治和税收，以及对无家可归、犯罪、毒品和安全问题日益上升的担忧。但共同点是加州的高生活成本和难以在家庭和工作生活之间转换。
“(生活成本的上涨)超过了我的加薪和收入。所以我们最后算了一下，发现住在州外，让我通勤回来会更便宜。”
加州一直是美国生活成本最高的州之一。到2023年，它的生活成本在美国排名第四，仅次于夏威夷、马萨诸塞州和华盛顿特区。
加州工薪阶层被夹在两种相互竞争的压力之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和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的政治传播学教授丹尼尔·施努尔(Daniel Schnur)说:“他们对生活成本越来越感到沮丧，但他们也非常重视加州的文化和多样性。”“许多因为经济原因威胁要离开的人最终都留下了，因为他们觉得这里更舒服，还有其他原因。一些共和党人和其他保守派出于政治和政策原因离开，但大多数人只是负担不起在这里生活下去。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从沿海地区搬到该州东部较便宜的地方，但许多其他人只是继续前进。”
在OCFA, Conforti平均每周工作72到96个小时，而他的妻子在洛杉矶做护士。他说，即使他们的总收入在16万美元左右，这对夫妇也很难跟上租金、税收、燃料价格和儿童保育费用的上涨。康福特一家最初来自加利福尼亚的尼波莫(多萝西娅·兰格在那里拍摄了著名的照片《移民母亲》)，他们一直计划回到这个地区，购买他们的第一套房子。康福尔蒂说:“我们的很多朋友和家人都还在那里，所以这将使一切变得更容易，尤其是考虑到加州的托儿费用如此昂贵。”
然后Covid-19来了。“每个人都从大城市搬了出来，那里的生活成本太高了，”孔福尔蒂说。尼波莫所在的圣路易斯奥比斯波县是该州增长最快的10个县之一。根据加州房地产经纪人协会(California Association of Realtors)本月发布的一份报告，该县“要求最低收入为216,800美元，才能购买一套中等价位的房屋”。同一份报告指出，在2023年第二季度，加州58个县中有47个县的住房负担能力下降。
在田纳西州，草似乎更绿。当他们到达时，康福特一家将踏上一英亩土地，“有一条小溪流入湖泊”。他们买了一栋四室两卫的房子，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子。孔福提说:“至少现在我们把钱投入到一些事情上，而不是把钱浪费在房租上。”
虽然康福特人在田纳西州的经济前景似乎更为乐观，但通勤的生活方式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今年9月，康福尔蒂将乘坐优步30分钟到达纳什维尔国际机场，在那里他将乘坐直飞洛杉矶国际机场、奥兰治县约翰韦恩机场或长滩机场的航班，然后乘坐另一辆优步前往OCFA消防站。他计划工作10个昼夜(包括消防部门要求的一天休息)，然后回到田纳西州度过这个月剩下的时间。
孔福蒂希望，更多连续在家的时间将改善他的整体心理健康状况，降低他的压力水平。他说:“在消防站，我们必须保持随时待命的状态。“你总是处于高度空闲状态。”住在加州的时候，孔福尔蒂经常在他的四天/夜班之间只有两天。这使得从“工作大脑”到“家庭大脑”的转变变得困难:“我会醉倒在家里，这对我的家人不公平。我和我的妻子几乎不会见面，因为我们有两个日程安排。我们工作太辛苦了，不能勉强度日。”
OCFA并没有提供一些住在州外的部队，但是Conforti估计大约有60人，大约1100人。附近的洛杉矶市消防局(LAFD)在2021年报告称，其3348名成员中有115人居住在加州以外。LAFD证实，到2023年，这一数字已升至160。
44岁的斯科特·霍金斯(Scott Hawkins)是OCFA的消防队长，他在加州生活了23年，去年成为了一名超级通勤者。霍金斯和他的家人搬到了爱达荷州的默里迪恩，在博伊西以西大约20分钟的路程。爱达荷州是美国人口增长第二快的州，自2020年最新的全国人口普查以来，默里迪恩的人口增长了16.45%，达到13.9万人左右。霍金斯说，他不是第一个从加州搬来这里的消防员，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霍金斯搬家背后的推动力最初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首先，他的养老金——一种固定支付——在加州最终会走得更远，该州的所得税稳定在5.8%(相比之下，加州的税率为1%至12.3%)。霍金斯说，在此之前，他获得的任何加薪都会被通货膨胀或油价上涨所抵消。
另一个动机是孩子们的教育。霍金斯和他的妻子无法在加州公立学校系统的某些课程中找到自己的代表。他说，该州的私立学校太贵了。
在疫情期间，这对夫妇反对加州州长加文·纽森的计划，该计划要求学生在返校前接种Covid-19疫苗。霍金斯说:“无论如何，我们不是反对接种疫苗的人，但我们希望能够为我们自己的孩子做出这些决定。”
一年后，霍金斯一家表示，他们搬家的决定似乎是正确的。霍金斯说:“在这里带家人出去看球赛超级便宜。”更重要的是，他估计仅OCFA就有大约30名其他消防员住在该地区，更不用说金州其他消防和警察部门的消防员了。霍金斯说，他也看到更多来自加州的护士来到这里:她的一个朋友在圣地亚哥的斯克里普斯仁慈医院工作，而她的丈夫是爱达荷州的一名治安官。许多其他急救人员的出现使过渡更加容易。一家当地教堂甚至为超级通勤者的妻子们成立了一个支持小组。
回到加州，人们对越来越多的州外移民感到矛盾。居住要求——要求消防员住在离他们的消防站一定距离内——在美国各地都有。2021年，LAFD曾考虑实施一项禁令，但谈判陷入僵局。霍金斯说:“只要你轮班完成，消防队和消防队长才不管你住在哪里。”
尽管如此，州外的设置还是造成了一些人事混乱。去年冬天，当大规模的风暴和寒冷的气温导致美国各地的航班停飞时，一些生活在其他州的OCFA消防员无法找到返回南加州的方法。取而代之的是，当地的警察被要求轮班，包括在圣诞节那天。
霍金斯和康福尔蒂说，虽然这种超级通勤的安排让他们可以连续更长的时间呆在家里，但额外的旅行和加班也让他们离家人更远，一次工作的时间也更长。这是一种持续的权衡，两人都强调有一个愿意支持非传统生活方式的配偶的重要性。“在我们搬家之前，一个已经在做这件事的朋友告诉我，‘你需要一个坚强的妻子来完成这件事。如果你的妻子不在船上，它就不会。’”霍金斯说。
虽然康福尔蒂还没有全面体验这种超级通勤生活，但他很乐观，但也很现实:“我不喜欢离家人那么远。”他和他的妻子在纳什维尔找到了一份护理工作，他们决定先尝试两年，然后再重新评估。康福尔蒂说:“如果我们能负担得起住在加州的费用，我们百分之百不会搬家。”